十七岁的他,长长的刘海遮在眼前。
他身形瘦弱,脸颊尤为消瘦,显得一双原本便很大的眼睛更加的大。
他的眼睛生得像他妈,都是大大的下垂眼。
刑慎之最讨厌的就是这双眼睛,他说这双眼很丑。
刑云已经被骂到麻木了,他只专注地着眼前的课本,静静做题。
从高中入学以来,他的成绩没有下过年级前十,学习是少数能让他忘记眼前痛苦的事情。
晚上十二点,刑云还想再读一会,可他的头却隐隐作痛。
不得已,他只能上床睡觉。
然而才刚上床,他便疼得轻声一叫。
今天的伤都落在背上,有几下甚至把先前刚好的伤又给打裂了,刚才他换睡衣时,衣服上都带着血。
他无法躺下,只能侧躺着,然而他浑身做痛,辗转反侧,在床上翻了快一小时,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他爬了起来,又回到桌前去,摊开便开始做数学题。
做题吧,做题就不疼了。
然而真的太疼了。
眼前的数字逐渐模糊,刑云颤抖的手再写不下字,他趴倒在桌上,粗喘着气。
太疼了。
依照经验,他知道自己没有骨折,但还是太疼了,而且他浑身发热,头重得他只能趴着。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刑云趴在桌上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禁幻想有一个平行世界存在,而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不必承受这样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使得刑云在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梦里,他幻想中的平行世界出现了。
那个世界,妈妈没有和会家暴的父亲生下他,妈妈找了个真正相的人结婚,生下了他。
他们不需要住在大别墅里,住在大学的家属院里就够了。
他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上下学,不必押送犯人一般,时间一到,便被父亲或司机接送,不许在外多逗留一刻。
他不必被殴打,不必被威吓,不必被辱骂。
他能像别人一般,有个简单而温暖的家。
刑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睡了一夜,他不止没有好转,状况甚至更差了。
他的伤口依然疼痛不已,体温比昨天还高,浑身乏力,连坐也坐不直。
我好像快死了
刑云勉强起身,想要回床上躺着。
然而他才刚从椅子上站起,随即又摔在了地上。
他喘着气,挣扎了两下,但最后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房间有一道很大的落地窗,从落地窗往外,正好能到小区的风景,还能到对门的院子。
而方才那一摔,他正好摔在了窗前。
他转头往外,只见对门的院子里,小金毛兜兜与它的小主人正在玩球。
小主人将球踢到院子的另一端,兜兜追球而去,不一会又咬着那颗小足球回来。
兜兜最喜欢那颗小足球,刑云知道。
刑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他知道小主人肯定是在夸赞兜兜聪明。
他只见小主人把小金毛给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又亲。
刑云意识不清,混乱的大脑不停想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