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宴,没开场就要不欢而散。
陈茉如借口去洗手间,被刘婶扶着起身。
“妈。”
周予白轻声叫住她,“别去太久了,有你喝的银耳羹,会凉的。”
陈茉如眼角隐忍的湿润中短暂的诧异,因为此刻并不是讨论粥羹的恰当时候。
但是周予白说完,又对她笑了笑。
那笑容有三分周琛当年的温柔,给了她无声的安定。
陈茉如微颤的唇,抿了抿。
周予白开始盛粥,待门关上,他把粥放在一旁,像聊家常那般道“姑姑,我爸不喜欢热闹,合他的意,兴许还不愿意来。”
周春芽干笑两声。
“再说,他人都不在这么多年了,活着的时候姑姑您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周予白掀起眼皮,似笑非笑,“死后您能知道”
这话没带一点怒气,但字字都像扎在周春芽耳膜上。
生生的疼和刺耳。
她是没想到,这孩子出国几年,确实变了样,没像五年前那样又掀桌又摔东西,闹到一发不可收拾,让周秦瑞震怒之下决定把他送到国外去。
这下倒是难办了。
周春芽抽了张纸巾,擦拭着眼角“是我口不择言,予白你别怪姑姑,姑姑是实在太想你父亲”
周予白着她哽咽到说不出来话,轻笑道“姑姑想多了,有什么可怪的。”
哪怕是虚情假意,总归是缓了气氛,大家跟着圆场,谁也不想让好好的宴席变得难以下咽。
周春芽终于破涕为笑“是我想多了,来我先罚一杯。”
她在商场摸爬滚打,应酬交际自是得心应手,一杯红酒下肚,喝得那叫一个爽快利落。
一直冰着脸的周秦瑞脸色终于化开一角。
周春芽夹起面前的清拌小笋尖,放进周秦瑞的碟中,和声说“予白现在确实懂事多了。”
在场人都知道,周予白曾经是不“懂事”
过的。
那时候他刚上大一,天之骄子,年少轻狂。
还是这样的家宴,周春芽提起周琛后,陈茉如开始哭,周予白便在这里大闹了一场。
推搡中,周春芽不知怎么的倒在地上。
那时她捂着额头上的肿包,还不忘吆喝着让大家别怪他。
私下都说周予白这少爷脾气太大,连一向忍辱负重对他好的姑姑都打。
但没人知道,周予白受够了周春芽一次次用他父亲剜她母亲心的把戏。
但如今,周予白不会再冲动地如了她的意。
周秦瑞既然动了筷子,就算开了席。
周春芽也不再明着挑事,说的话句句都是在夸周予白。
“予白越来越稳重了,比我们家洛奇强多了,瞧瞧那孩子今天都不知道野哪了不能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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