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小院,李氏正听着下人的禀报。
“你说福晋今儿没生气,也没诘难?连脾气都没有发?”
声音带着浓浓的惊讶。
“回侧福晋,奴才起先也不太信,还特意花了银子打探过,真就提都没提您。”
孙忠禀道。
李氏刚好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深紫色旗装,领口旗面都用银丝绣成精致的一团团杜鹃花,头上梳着两把头,乌黑的鬓发戴着点翠红宝石步摇,此时那张美艳动人的眉眼满是疑惑。
眯了眯杏眼:“我就不信她真就这么忍了。”
两人斗了也不短的时间了,对方什么性格,底线是什么,她早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她每次卡在底线挑衅对方,一次一次的气她,却又不使对方真的翻脸。
可这次,自己这般打脸,对方一定会反击。
她连后续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福晋发难,派人来请。
可竟被揭过了?
一口气顿时上不去也下不来,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闷的难受。
“侧福晋,奴婢瞧着,或许是正院初愈,精力不太好,可见那边也是强撑着身子罢了。”
一旁,贴身丫鬟佩雯轻声开口。
“佩雯说的没错,奴才也是这想法,何况拿…”
孙忠弯腰符合。
本想说拿二阿哥做筏子,又怕说完被训斥。
李氏知道他的下文,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就见佩柔迈着细碎的脚步进了门:“侧福晋,张府医在外面求见,说是奉了福晋之命过来替二阿哥诊脉。”
“瞧,我说呢,原来这就是她的后招,不过是恶心我罢了,不痛不痒,当得了什么?”
李氏冷笑。
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福晋突然换了法子。
“人本侧福晋就不见了,领他去给二阿哥诊脉吧。”
李氏一扬手绢。
一个府医罢了,还敢在四爷面前上她的眼药不成?
正院里,散了场后,婉卿卸了钗,头发挽了一个簪儿,更完一身家常轻纱旗衣,这才轻舒一口气。
这正装好看是好看,可穿上累的紧,一点都不合身。
秋画绕之身后,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替她揉着双肩:“主子,这个力道可还觉得行?”
婉卿微闭眼,轻嗯。
“叮铃~”
珠帘揭开,青盏端着锦盘进门,后面跟着几个年轻妇人推着摇车。
走近时,青盏从锦盘端起一个碧玉瓷碗放至小桌:“主子,该用补药了。”
婉卿起身,目光看向摇车,和一个小粉团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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