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决定要去晚宴,那就是代表许氏地产话事人去的,这一个多月没在港岛露面,她简单吃了点晚饭,请来专业的化妆师为她打理头和面部。
一张冷清孤傲的面颊不需要太多修饰,指甲也没有染上颜色,腕表选的是银白色的复古款,戴着法式宽沿帽,条纹内衬,外披深棕色的双面羊绒大衣,一条黑色的细腰带束着,踩上黑色细跟的尖头高跟鞋。
这样的穿着,走在了这个年代最潮流的顶端。
气质当然是没法说。
优雅又贵气。
没有泡泡裙蕾丝这样可爱累赘的元素,拼贴的面料冷硬硬朗,设计感前卫的不行。
许肆挑了一对宝石耳环,对着镜子比对了一下,才拎出其中一只,侧着耳朵戴上。
葛管家走来说:“小姐,画已经提前派人送去了。”
“嗯。”
许肆偏头,戴上另一只耳环,红唇微笑着:“不早了,葛管家,让司机把车开进来,我现在就出去。”
鸟群搅动浓稠缱绻的灰暮。
一小时的车程。
许肆乘坐的车子从港北绕到港东。
贾维斯订的酒店,位于港岛某处风景区内,是很经典的西欧式建筑。
半开放的环境很私密,清净中又又典雅乐器的音符流淌。
许肆拿着邀请函走到宴会的休息区,私人的原因,举办的商业性质酒会,吃什么不重要,社交性很强。
男人都会携带自己的女版,或是妻子,或是家人,或是情妇。
女人也同样,会携带丈夫,家人,或者是年轻的情人。
但许肆带着的人是安适,虽然有点格格不入,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她一出现。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真不算少的。
有些认识她的人轮番上前来打招呼,许肆笑意盈盈,游刃有余,不仅与老熟识谈得拢,还新认识了几个刚刚崛起的港岛富商。
整个酒店都被包揽了下来,不会有其他客人打扰。
许肆拿着一杯香槟站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碰上父亲以前的旧交,许肆话就格外多些。
“刘伯,最近忙不忙?”
被她称做刘伯的男人,西装革履,无奈的摆了摆手:“老工业不好做,我最近越来越有空了。”
许肆举起香槟杯子和他碰了碰,利落大方的笑着:“钱嘛,总是赚不完的,空了来家里坐,出去享受享受生活,你儿子那么聪明,能担当重任的。”
刘总喜欢听这话,或者老一辈的港人都喜欢听这种话,喜笑颜开的拍了拍手:“我就说,还是小许豁达,许生有你这个女仔,真是不错。”
许肆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提到父亲,她就失去了交谈的欲望,轻轻咳嗽了两声,借着吃药的借口,退到安静的角落里去。
安适紧跟着她的步伐,从口袋里拿出药盒,又顺手要了一杯温热的清水。
许肆是真的生病了。
可能是骤然降温的缘故,她昨夜就开始有些咳嗽,好在并不严重,把手包放在桌上,接过白色的药片和水杯,她还有心思跟安适说黑色笑话:
“你跟医生确定过了,这药,我喝酒了还能吃吧?不会肚子疼死这吧?”
安适即使拿起了她的手包,避免皮包底部脏污,正经地说:“小姐,您知道自己生病了要吃药,还来酒会喝酒,我以为您不在乎。”
许肆幽幽地吐出一句:“我是不在乎,但不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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