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五天了,她依旧烧不退,身体乏力寒冷,她现在连喝一口水都费力。
她有一种非常清晰的直觉,她根本撑不到天花结痂脱落、痊愈的那一刻。
这就让她非常的脆弱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父母。
可是一但告诉,父母绝对会要求进屋照顾她,那么,他们两个人也会被感染。
虞灵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罢了。
再撑一撑。
直到实在隐瞒不了再说。
狸猫妖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因为虞灵五天没有去找他,当天夜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便去找了虞灵。
寻到她的时候,他推窗蹲在窗框上,对着躺在床上重病难起还在高烧的少女歪头打了声招呼:“嗨。”
清脆的明朗的,像是夏日的一场风。
虞灵一瞬间有些恍惚,疑心自己其实没病,只是与狸猫妖在一起时睡熟了,做了一个梦。
而现在,梦醒了。
她听出了他的声音,原本她是朝里躺着的,但此刻她便下意识地要回头瞧他。
但她刚有这么一个举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乱地先去慌张伸手寻了原本自己一个住也不需要戴的帷帽。
所幸,她以防万一还是备了一个,离床不远,她够到了。
她把帷帽戴在头上,又伸手下意识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掩了掩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痘疹,但随即想到自己方才拿帷帽时,已然在慌乱中露了一截胳膊,便又咬了咬唇,再次小心地又扯了扯悬在帷帽下的纱布。
要是帷帽下不是隐隐绰绰的纱布,而是彻头彻尾瞧不见她容颜的实布就好了。
虞灵头一次这么想。
她戴好帷帽才侧头去看他。
她在生病的时候已经尽量不去想他了,他却自己过来了。
她隔着白色纱布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了一声:“嗯。”
因为持续高烧,连声音都是沙哑的,极为难听。
虞灵抿了唇,连话都不想说了。
她又悄悄扯了扯纱布,不想叫他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即使,她都不一定能活下去。
但是,也不想。
她偏过头打算送客,那穿着宽松衣袍的短卷少年靠着轩窗却突然问她:“为什么戴着帽子?”
他说:“你头又被剪短了?”
虞灵拉着纱布的手一顿,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和狸猫妖初相识的日子。
过去总是很美好的,虞灵眼里非常没出息地蕴了点泪水,想着,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她不想让狸猫妖觉她情绪的变化,面部仍对着床边墙壁,拽了拽袖子,手缩进袖子里朝他摆了摆,做了个让他走的姿势。
但那少年仍是没走,依旧靠着轩窗,非常没有眼力劲地问道:“你是心情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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