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沈烟容就已经想到了他,只是没想到的是赵驿凯毫不避讳,直接就出现了她的面前。
她已经被困了一个下午,即便愤怒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着赵驿凯从屋外堂而皇之的迈了进来,她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好像眼里就没有这一个人一般。
直到赵驿凯施施然的站在她的面前,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就听到沈烟容冷漠的避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驿凯原本炙热的目光,被她拒之千里的口吻所刺伤,举起的手也默默的收回握拳,脸上的神情不自然的着她,可目光仍是痴缠迷恋,“邵阳,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但好在事情还能弥补和挽回,她死了,再没有人能为难你,太子妃的位置配不上你,那后位呢”
沈烟容满是厌恶的眼淡淡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赵驿凯为什么突然会换了一副痴情不改的面孔,但她不觉得感动,只有毛骨悚然的恶寒,“从头到尾为难我的人都不是张诗语,她死了又与我何干,一直让我厌烦的人只有你,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一直带着假面具伪装的不累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以我来威胁林清朔还是满足你征服的快感”
一字一句犹如冰冷的刀刃,一下下的划在赵驿凯的心上,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心痛,原来这便是真心被人践踏的感觉,以前他如此待她的时候,她的心是否也如此遍体鳞伤。
赵驿凯本是不容易被激,可面对沈烟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自诩冷静那不过是没有碰上在乎的人和事,在沈烟容的面前他不堪一击。
原本想要隐忍,等到计划一步步的落实,他已经私下联盟了西藏王,只要娶了尧西公主,等到时机一到便可试压父皇,借以打压赵秉辰,可他等不了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另一个他不的女人,也不能再着沈烟容与林清朔恩,尤其在知道她又怀孕的时候,这样的愤怒和不甘达到了顶峰,原本她枕侧的人应该是他。
而且天也要助他,尧西公主上了赵驿淳那个蠢蛋,父皇病发,他再也安耐不住出手提早了计划,他要这皇位,他要林清朔永远的消失,也要沈烟容回到他的身边,即便她会恨他,这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永远的待在他的身边。
赵驿凯半蹲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邵阳你想激怒我,想让我控制不住伤害你,好让自己不成为林清朔的负累,你真聪明,可你有一点想错了,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你只要乖乖的待在这里,等到一切结束,我就会放你出来,我不介意你怀着他的孩子,我会把你的孩子都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疼。”
沈烟容越听眼皮就越是跳个没完,她总觉得眼前的人诡异的让她害怕,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在发什么疯,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清楚吗,以前喜欢你的那个邵阳郡主已经死了,或者的只有我沈烟容,若是你真的伤害了林清朔,我也不会苟活着。”
着赵驿凯慢慢的朝着自己靠近,沈烟容迅速的拔下发簪,尖锐的一头直接的抵在了光洁纤细的脖颈上,“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死在你面前。”
赵驿凯知道她刚烈,但也只是以往她会反抗,却没想到她会以死相逼,眼睛慢慢的发红几近疯狂,“为了林清朔你要以死相逼邵阳,我是做错了,但你刺我的那一下还不够还清吗我可以为你死为你斩断张家的臂膀,你为何还不能原谅我。
他究竟何处值得你为他如此”
沈烟容着他又往前了一步,手上毫不犹豫的往皮肉上一划,血珠就顺着发簪一点点的往外冒,刺目的红色让崩溃边缘的赵驿凯突然恢复了理智,手掌用力的握拳朝着桌案猛地一锤,案桌发出了刺耳的木板撕裂的声音,然后摇晃着倒塌。
“邵阳,你松开,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烟容目光不移,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沈烟容面无表情的着赵驿凯,“我要水和吃的,还有我要我的丫鬟过来照顾我,最后,我不想到你,你给我滚。”
赵驿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能伤害她,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上她这种鬼话的,她要确保小蝶她们没事,吃饱喝足了才能想办法逃走。
“好,你不想到我,我走,你把簪子放下,千万不能拿自己来开玩笑,邵阳,对你我永远都有耐心。”
像是怕沈烟容不信似的,直接就转身毫无留恋的大步离开,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哀怨的回头,痴痴的了她一眼,才关上了门。
确定赵驿凯已经走远了,沈烟容才手脚冰凉的松开了簪子,跌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到底坐了有多久,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门外才传来开门的动静,小蝶和彩荷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到她就像是到了救命的稻草,再到她脖颈上的血痕都是惊慌失措起来。
但到她们两个没事,沈烟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再连累到了别人,此刻眼眶也有些红了,她一日没有回家,林清朔若是知道该担心成什么样子,还有她的安安,光是想到这些她就溃不成军。
没多久,屋外又传来了动静,一个沈烟容想都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外,许久未见的徐士谦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有多久,着她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他就偏过了脸,屋外两个宫人送进了水和吃的,还有一些伤药和赶紧的布,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踏进屋子一步,声音有些低哑,说了一句什么就离开了,匆匆间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
“夫人,是徐夫子带我们过来的。”
小蝶认识徐士谦,沈烟容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他的嘴型,徐士谦方才说的是无毒放心,这会她饿了一天终于有些渴了,想去拿桌上的茶水,仍有小蝶替她包扎伤口,手上紧紧握着的发簪时刻才微微的松了松手。
彩荷还有些戒备的着桌上的吃的,“夫人,会不会”
即便如今立场不同,她也愿意相信徐士谦,他不会骗自己,“无妨,我信他。”
说完端着茶碗一饮而尽,等到夜深她就站在窗台边,静静的着窗外的月儿。
明日就是宫宴了,不知为何她此刻却突然不急了,她相信林清朔,更相信自己,若是他明日安然无恙便罢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直追随着他,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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