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持刀者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这把刀,信心满满地朝着众人比划挥舞,最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那把刀成为了催命符、夺命刀。
白山茶客栈,一片混乱。
官差来的路上,本打算把白山茶客栈门口挂着的那两具尸体放下来,然后拉回去等待仵作验尸,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还没到凶杀现场,那两具尸体突然自燃,化为了灰烬。
这青雀城凶杀案一桩接一桩,官差摇了摇头,又长叹了口气。
山茶客栈,一片愁云惨淡。
令狐曜清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骂命运不公。
她这一生,不出恶言,不做恶事,却得此结局,实在是苍天无眼。
原本人人羡慕、幸福温馨的家庭,现在都成了一碰就破的泡沫。
活蹦乱跳的孙女突然夭折了,恩爱有加的丈夫也跟着去了。
女儿令狐容和因为两位至亲相继离世,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差,这几天忽然就疯了。
女婿心地善良,是个体贴细心的人,他不眠不休地照顾女儿,是她们母女此生唯一的希望和靠山了。
天不遂人愿啊!
她好好的女婿,瞬间就被人害死了,还挂在了死对头客栈的门口,这完全就是杀人诛心啊!
一想到这些事,令狐曜清感觉胸口越来越疼,精神越来越萎靡。
恍惚之中,她感觉到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抓着她的心脏,想要将她的心生生剖出来。
林灿瑜眼眶通红,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不肯让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见小姐睡得正香,她便将房门关上了。
想到掌柜本就容易胃疼,她去了趟厨房,忙了一会儿,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令狐曜清坐在那里,痛苦又狰狞,一夜之间,她又老了好几岁。
郑欣欣的死,她不敢对女儿说,又怕瞒不住。
为了保持清醒,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感觉到还是有些混沌无神,她想加大力气,却被突然推门而入的林灿瑜拦了下来。
林灿瑜将粥放在桌子上,死死拽着令狐曜清有些红肿的手,不肯撒开。
令狐曜清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知道林灿瑜是关心自己,怕她继续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才会紧紧抓着她的手。
为了安抚林灿瑜,令狐曜清本想笑一下,却现自己现在面部太不自然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林灿瑜半跪在地上,终于哭出了声:“掌柜,您要保重身体啊!
姑爷若是活着,作为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婿,他定不想看到您这副模样啊!”
令狐曜清有些绝望地合上了眼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脸颊不停滑落。
见令狐曜清如此痛不欲生,林灿瑜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
她真的怕掌柜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
若是掌柜也出了事,那么山茶客栈,便经营不下去了。
没了母亲照顾的小姐,神志不清,又带着巨额财产,犹如背着黄金走在路上的稚童,早晚会出大事的!
当然了,林灿瑜承认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她一直在山茶客栈做伙计,若是山茶客栈关门了,她还得另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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