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头看见伽衡满脸真诚地站在那里,又回头看看气定神闲的巴瑞施玛,还是本着不想耽误启程的心理答应了。
伽衡不是横着抱的,那样她不好直起身上骆驼。
他蹲下握住她两条小腿,慢慢站起来,阿忍只好坐在他左肩上,双臂挽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衣服又冷又湿,然而体温正隔着两层层布料传到阿忍大腿上,她的心砰砰狂跳起来,僵直着一动不敢动,即使伽衡扛得很稳。
她把手挪到巴瑞施玛的驼峰上,跨上去,伽衡笑着送开手退后两步。
好高,她紧紧攥着缰绳,顿时有种掌握全局的自信感。
向前一看便知道闻辩正在和章堂说话,还没开始走动,便向伽衡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伽衡只当她怕高,一边再次靠过来,一边道:“没事,只要你不睡着就掉不下来的……”
第一次以这种角度看伽衡,他的型从上面看还挺好看,两边的麻花辫向后收到一起,用一颗珊瑚珠子固定起来,以免长飘到脸上遮挡视线。
她用袖子内衬给伽衡擦了会儿头,小声道:“这种天气湿着会留下头风的。”
换伽衡不知所措了。
他最终虚虚张开双臂,怕她双手都离开缰绳会失去平衡。
一会儿她就缩回去,耳朵红的像要滴血,静默片刻,又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方不方便和我说?”
“具体的不行,”
他低声道,“但是那些骆驼并非被人打过,看伤口便知道是它们自己在树上或者木桩上蹭的。
骆驼这种动物,一旦有个蚊子包都会使劲儿蹭,直到蹭破、吸引蛆虫来,引起恶性循环。
有的骆驼能因蚊子包而感染死亡。
所以队伍里只要有个人把熟烂的水果汁液抹在它们腿上,就能招来蚊虫,展成这个样子。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另有贼人,以免打草惊蛇,更不好私下多透露么……”
“噢,没关系,”
阿忍立刻道,“我保证不是我!
这话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伽衡一下子笑出了声,“不不不,我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闻辩叫我别乱说。
别不高兴就好。”
前面的队伍已经动起来了,他拉着巴瑞施玛的鼻勒,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她笑,“阿忍姑娘,我来为你牵骆驼。”
旁边的曹丰年阴阳怪气地学他:“哟哟哟,阿忍姑娘~”
“你要叫赵娘子,”
伽衡回呛他,“人家跟你不熟,真没礼貌。”
后面就是伽衡和曹丰年极其幼稚地口头攻击,阿忍把脸埋进巴瑞施玛的毛里,假装什么也听不到。
她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出了点问题,但她不愿细究,不愿想,当下只是考虑起塑像的事情来。
义夫在制作塑像的时候曾不经意提起,是给赌坊做的,可是连哥舒将军求的关公像他都只做了一个月,这件成品光是细泥造型的步骤就花了两个月,更别提后面还上了色。
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让义父这样费心?她觉得可能要到长安才能亲眼看见答案。
郑枥的腿也在这次意外中砸伤了,有时也和她一起骑巴瑞施玛。
巴瑞施玛怪不情愿的,逮着机会就往他脸上吐口水。
过了大震关,到分水驿,她就立刻给义父写了信讲述了途中的遭遇。
此后他们一路疾行,过凤翔府、兴平县,到了马嵬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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