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将阶上最后一点血污擦净,没去戳破她那几分羞愧。
“我幼时也不曾理解,阿父竟要为大魏和百姓付之一生。
若是乱世,国之当危,人人皆有责。
可天下平定后,我宁愿他只是我的阿父,不愿让他操劳至此,竭尽心力。
后来,我见了百姓之苦,身赴其中,方觉他是对的。”
温棠说到此处,低眸隐下情绪,浣洗手中沾染血肉的碎布。
天下平定后的百姓之苦,大多因奸臣当道,小人狭隘想谋求利益所致。
所以在她身赴体会后,曾有一人点醒了她。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1这句话,教她至今铭记。
身在其位,当要居上以宽、哀矜而勿喜,为社稷百姓降下福泽。
可惜教会她的人,却不知被怎样的私情私欲吞噬。
赵檀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注意到她的神情,“我自幼就在军营长大,城中百姓的事从未在意,今岁南下也急着赶路。
是我不好,待日后下到地方,我定会注意。”
王贤没插入两人对话,捧起那盆血水径直站起,想去淘换干净。
不过转身的功夫,宅邸外传出躁动,武卫军陡地推开府门,惊得众女官连忙起身。
身穿绣衣的使者鱼贯而入,列成两排围着整个前庭,出身寒门的女官,有所耳闻建邺城中官员们最怕的便是这群绣衣。
来时无影,去时定要带走项上人头。
在她们面前咽气的中书舍人,就死在绣衣使者手中,不少人接连梦魇,皆是绣衣。
卫桓手持节杖,腰间悬挂玉色虎符,自门外缓步走来,阴白的面颊尚能瞧出伤痕。
他停驻在温棠面前的霎时,旁侧的绣衣们一同转身向内,整个前庭顿时止息噤声。
“数人,让她们换上官袍,都带去宫中,别失了礼数。”
温棠眉峰一皱,起身抬眸望向他。
卫桓这话是对她说的。
高望既然说,陛下有意让卫桓收她为门生,想来这道旨意终是落下了。
不过眼下她尚无确切官职,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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