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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 54 章（第3页）

阿诺迟疑地摇了一下头。

她问：“你不是喜欢喝吗？”

他似乎在走神，却依然在努力看着她，一直低沉破碎的声音也放得平和顺滑，像在讨好，偏偏又悦耳得让人心生不出一点反感：“…您不喜欢。

也从来不会问我的。”

……

沉默中，他笑了一下，伸手徐缓地拉住了她的手：“您是来杀我的吗？”

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弥漫在胸口，说不上来的闷痛，她想她开始理解了，为什么在鬼街时他不想离开。

因为外界的世界横着太多复杂而难以理解的东西，它满目疮痍、充满创痛，故去的东西早已支离破碎，而新生的东西却长在脆弱的腐木上。

他不想做那只浑浑噩噩的怪物盲眼。

只是渴求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过完人世短暂的四季。

“不是。”

她抬了抬眼，不算意外，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看出来我是真实的？”

她感觉除了第一面外，自己应该没露什么马脚。

他无力地闭上了眼：“没有。”

“什么？”

“所有的场景里，并没有您。”

“……”

乔知遥心中一惊，猛然抬眼，他带了一点很淡的笑意，却摇头：“那样的梦境，太好了。

我…不配的。”

“您恨我。

所有，这样就够了。”

屋外的硕果噼噼啪啪落在地上，寒风一刮，卷着秋天的黄叶飞走了。

“您是来拿什么东西的吗？”

“嗯，我来搞清楚那天究竟生了什么。”

“……”

他忽然间不说话了。

忽地，有滚热的东西落到了颈窝里，不是状如石油的漆黑的液体，而是清澈透明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直到夹杂着几丝猩红，隐约流出血水来。

他忽然就哽咽了，哪怕控制得很好，身体也在隐约抖：“抱歉…那天的事情…我想不起来。”

——那就是还在更深一点的位置。

“既然如此，我问你。”

她知道去问过去的事情对他来说过于残忍，还是继续：“无论目的是什么，你有过杀了我的念头吗？”

他的喉咙干哑，虽然像是逐字咬出来的，但没有任何犹豫：“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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