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从天台的通风口可以看见,谭啸龙在烟熏火燎的后厨里,麻利地剁蒜切姜。
不一会儿,谭啸龙端了菜来,放在桌上。
“椒盐攋尿虾。
尝尝我的手艺。”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有一缕头发被微汗黏在额头上。
“怎么样?”
他期待地问。
楼越浅尝了一下,惊讶地说:“好吃。”
谭啸龙满意地笑了,坐下来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只虾,两三下剥了壳,放到她的碗里。
楼越嘴里含着筷子尖,看着谭啸龙低垂着眼睛认真剥虾,愣了神。
他可以是个很好的男人,她可以看见: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谭啸龙,为自己的老婆孩子做晚饭,为他们剥虾。
他会在夜里用火热的身体和自己的女人消耗多余的精力,然后沉沉睡去。
他会是一个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做份糊口工的普通老百姓,接受着生活缓慢而不停歇的捶打,没有心力想象另一种活法。
但他没有成为那种人。
成为另一种人,成为现在的谭啸龙,并不是偶然,他被命运选中了。
就像他被她选中了。
她自己也是被命运选中了,从和占彪绑定的轨道中画了一个意外的弧线,就迅速和过去拉开距离,和谭啸龙的轨道相交,重叠,加深。
楼越对谭啸龙说:“谢谢你。”
“哎,突然跟我客气什么。”
谭啸龙拿纸巾擦了擦手,楼越抓住他的一只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有葱姜蒜的气味。
第一次,这种气味这让她感觉非常性感。
也许是因为夜色朦胧给了她勇气,她认真地说:“谢谢你给我的快乐。”
这种快乐包含了一切他给她的东西,其实她这句话也非常性感。
听到如此正式的感谢,谭啸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显然,他没有品出这句话里的性感意味。
“这里只有我们。”
楼越说。
“对啊,这里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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