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也跟在他身后,看着旁边落地的空碗,“许是又吃了那汤,开始疯了。”
嬿婉看着神情如木头的两个人,惊觉两个人都灰扑扑的朴素得仿佛进了墓里。
又猛的问,“春婵,王蟾,怎么是你们?澜翠呢?”
那个一提赵九霄就羞得胡乱说话的丫头呢。
春婵看着面色焦急的嬿婉,心中略溅起一点波澜,“澜翠已经死了。”
嬿婉茫然的站在屋子中间,心里突然带着一点惶恐,她声音颤抖,
“那,进忠呢?”
王蟾应和着,“也死了呗。
主子,可是您亲手将他戳死的。”
“死了?就这么死了?”
嬿婉眼中落下泪来,手中的戒指掉落在地上,她也未曾察觉。
“进忠。
进忠。”
嬿婉捂着头大喊,跌跌撞撞的又走回榻上,随意踢开脚下的阻碍,那枚戒指飞到了墙边,出清脆的一声。
春婵朝那边看了一眼,曾经的魏嬿婉最珍贵的宝物,现在就这么磕破了一个角,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走吧。”
她说。
王蟾又将门关上了,两个人心中都沉闷的,他们跟随嬿婉许多年,经历了许多,现在都要到了陌路的时候了。
看皇贵妃今天突然清醒几分,怕是大限将至。
两人回想起那一刹的,炩皇贵妃这座高楼倒塌的瞬间,已经模糊了当时选择的原因,仿佛成了什么被牵线的木偶,兢兢业业的推倒她们一手打造的荣光。
为得是什么呢?
春婵看着日头,此刻泛起了几分血色的云彩。
她突然有些感慨,“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们和主子必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嬿婉还在念着进忠的名字,一遍遍的对着空气问,“进忠,他们都说经幡上的人是我害死的。”
“那你恨我吗?”
嬿婉似乎看见了进忠带着微笑的面容,他仍穿着被她杀死那天的衣服。
进忠低头,带着阴毒与怨恨的笑得更放肆了,“炩主儿,奴才当然是恨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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