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太也跟着蹲了下来,点开相机,“我可以录个像吗?”
伏曦点点头,“可以可以。”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踩到我的小鸭子了呜呜呜。
】
钱太太一懵,低头去看。
只见脚下一只可怜的雪鸭子,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钱太太连忙撤开两步。
“哈哈,没事的,”
伏曦善解人意道:“旁边还夹了一大堆小鸭子呢。”
转头便抿起唇,继续专注地给小白熊捏耳朵。
可心声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呜呜呜小八!
你死的好惨啊,小——八——】
钱太太:“……”
伏曦团着雪,两三下给小雪熊塑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子。
小眼神儿悄咪咪地往一旁瞄。
【啊???她真要蹲我跟前录像吗?】
【不至于吧……这年头堆个雪人都有监工了?】
【唉,看来她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呀……】
孩子?
一提起这个,钱太太竟有些黯然神伤。
“……我在公安局里的时候,收到了我那两个孩子来的消息。”
雪夜寒气袭人,大风将她的话吹散,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大儿子编辑的短信里,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一股怒气。
他斥责母亲,怎能不念夫妻旧情,举报相伴多年的丈夫,大义灭亲地将人送进了局子里?!
害的他这个时候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还得爬起来,四处去找金牌律师们帮忙捞人。
小儿子年纪不大,就更不懂得隐藏情绪了。
来的语音里,骂妈妈是个母夜叉,哭着闹着要找他最亲爱的爸爸……
伏曦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其实已经从系统里预知了这些事儿,但现在又亲耳听钱太太讲了一遍,感触自然很是不同。
而安慰人的话语,就更无法妥帖地说出口了。
钱太太本就不指望别人开导她什么,眼下看出了小姑娘的为难,便满不在乎地自嘲道:
“嗨,这也没什么,我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两年前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跟我说,2o24是寡妇年,对我非常不利,搞不好就会失道寡助,众叛亲离……”
“我从小时候吧,就特别封建迷信,自从那副卦象算出来便一直提心吊胆,好在啊,现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了。
钱建峰进监狱,我全当他是死了,这可不就成了寡妇吗?”
她收起手机,笑声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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