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眼中闪烁精光,终是讪讪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对于某些人的打赏,他敢于承接;而对于另一些,则避之唯恐不及。
这皆因何言昔日的行径,在他心头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想当年,那个倒霉的家伙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前往醉仙楼赠予侍童赏赐,待那侍童欲接过赏赐之际,他却突然一巴掌扇在对方脸颊上,“给你脸了,大爷我赏你的,你还真敢接!”
即便是那一天倒霉蛋心绪不佳,也实在不该这般欺凌他人。
何言并未多言,只是将一枚碎银塞入侍童手中。
“你退下吧。”
侍童呆立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离去,走了几十步之后,撒开腿狂奔而去。
竹儿目睹此景,掩嘴轻笑,“少爷您就连赏钱都让人吓得够呛。”
何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
这一切还不都是那个倒霉蛋从前胡闹所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探出了头来,见到身穿锦绣法袍的何言,不禁一愣,“可是公子唤老夫?”
何言点头回应,“你便是清溪坊的坊主吗?”
眼前这位看似只有五旬左右的老者满面愁容,承认道:“老朽正是,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何言。”
何言答道。
老坊主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虽在宁远县见过何言之人并不多,但他们之中恐怕无人不知何言的大名。
回过神来,老坊主连连赔礼:“原来是何公子驾临,老朽未能及时恭迎,还望恕罪。”
接着他又问:“敢问公子此次来访有何贵干?”
眼中隐含忧虑之情。
他确实听闻近来何言才华横溢,诗词无双,但这并不意味着何言的本质生了改变。
毕竟那个倒霉蛋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与其有所牵扯的人事物,鲜有善果。
如今宁远县的人们见何言近段时间安分守己,不再议论他的不是,然而内心深处,恐怕没几个人真的相信何言已痛改前非。
对此何言毫不在意,直言道:“本少听闻贵坊有意出售,故特意前来一看究竟。”
闻言,老坊主更加忧心忡忡,担心何言此举是想要乘人之危,从中渔利。
但他也知道何言并非自己能够轻易得罪的人物,只好无奈地轻叹一声,“既是公子有意收购,那就请进来说个明白吧。”
说着,他再次推开门。
何言带着竹儿步入其中,仍能嗅到阵阵酒香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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