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大公子来了!”
赶车的小厮带着吃惊的声音传入李泱的耳中。
李泱猛然惊醒,洗春自然感到了她的异样,却也知郡主与大公子向来不和。
明明小时候她最喜欢的便是大公子,却也不知为何后来二人形同陌路。
所以此刻她也不敢自作决断,只能看向面色十分难看的李泱。
他不会又赶来杀她吧?
李泱上辈子也是手里有了虎符才不那么怕他,但每每他的打量,都让她有种颈前有把为他所持的剑般的感觉。
头脑虽然沉沉,但面对李深,特别是后来对他们一家并不算差的李深,李泱却能十分清楚的做出抉择。
略微思索一番后,李泱挑开了帘子,车外果然立着她那位看起来文静沉静的兄长。
他生的并不像父亲,据说是像极了他的娘亲,温润秀静,仿若枝头静静开放的梨花一般,清冷的新绿之中开着一簇簇的莹白,清新之中自有窈窈风姿,与所有的李氏男儿一般,他亦生的俊美。
她看向他时,他将手中的伞微微高抬,雨珠成线之间,他抬目,她低视,二人的目光在雨幕之中相撞,李泱的目光里有几丝异样的炙热光芒。
李泱无比庆幸自己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不然在他的那种无言却凌迟着她的目光之中,她怕是一刻也坚持不了。
“二公子与四姑娘很担心你,我便来看看。”
李深被她炯炯的目光看得有几分无措,不知她为何这样直直地盯着自己看,看得他耳廓微微红,只能偏过头清了清嗓子同她解释。
“嗯,多谢,多谢你。”
李泱尝到了与李深对弈的一场小胜,眉目间都飞扬舒畅了不少,若不是头脑昏沉浑身冷,她怕是真的要笑个几声才是。
但这话说罢,她也不能真的让他再走回去,一番纠结后,她还是客套的开了口:“离府中还有段距离,兄长上来同坐吧?”
她想李深曾欲置她于死地,此刻该是不会答应的,毕竟现在他若是杀了她,他也活不成了。
“好。”
他轻轻颔。
直到李深坐马车里的时候,李泱才真的觉得,她从来都不了解自己这位庶兄。
马车内静的连二人呼吸的声音都格外响亮,李泱越昏沉,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防备着他。
对她好,那是几年后,她已经有了虎符在手的时候了。
谁知道现在他还是不是依旧想要她死呢?
他看似端坐无常,但是否藏在袖中的手中已经握了把刀就等着她松懈的时候一击毙命?或者是他腰间藏着一把软剑,能将她瞬间杀死?或是他身上那股梨花香之中隐含着什么绝世剧毒,她稍稍一吸入便会顷刻丧命?
李泱越想越离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从她手中的小帘外吸着凉气。
坐在李泱对面的李深动了动,按在膝上的手突然向李泱伸过去——
李泱躲闪不及之间,手中的小帘已经被他修长泛着小麦色的两指夹走,这下她连股外面的凉气都吸不到了。
李泱反应迅的伸脚向他踹去,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在他的小腿上猛踹了几下。
马车内李深低低的哼了一声,清亮的眼眸中划过几丝类似痛楚懊悔的光芒,灰暗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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