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着她的身影,顿了顿,长睫垂了下来“如何”
秦黛黛自芥子袋拿出闻人敛送与她的匕首“此物是闻人公子所赠,父亲大可放心了。”
秦胥凝眉“闻人敛”
“正是。”
房中众人纷纷朝她了过来,眸中掩盖不住的讶异。
秦胥掩唇咳了几声,唇色泛起诡异的暗红“我记得幽月宗前去之人,是二弟子仲衡。”
秦黛黛着他仿佛也染了血色的眼眸,点点头“是,不知为何换成了闻人公子,此番也算是”
她顿了顿“一见如故。”
秦胥沉默下来,久未言语。
秦黛黛等了片刻,平静道“若无旁事,女儿先行离去了,父亲好生休息。”
说完,她转身迈出门去。
秦洛水仍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眸光复杂。
秦黛黛未曾理会,只安静走出后殿,沿着山路无声地走着。
方才房内长老们的话她已听得清清楚楚,秦胥果真去过千山莲池寻找过什么,那并非传言。
千叶曾说过,千山莲池是它生长的地方。
秦胥去莲池,究竟在寻找什么
秦黛黛只觉自己的识海如有一团白雾萦绕,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清了些什么,却又不愿去瞧个清楚。
诚如善渊长老所言,千山莲池,是秦胥去了都会吃亏的地方,莲池之水岂会那般容易获得
“大小姐”
有人诧异地唤她。
秦黛黛回过神来,此刻才惊觉自己竟走到了太墟宗的宗庙前。
宗庙内,供奉着历任宗主以及千年来为太墟宗立下不世之功之人,将他们的牌位本命法器供于高台之上,太墟宗每年纳新后,总会前来此处拜谒。
阿娘未曾有本命法器留存于世,此处不过只有一块用以拜谒的牌位,和一幅画像。
秦黛黛迟疑片刻,走进宗庙中,着一件件法器崭新如常地放在高台之上,注入灵力便能见法器主人生前的音容笑貌。
若阿娘的法器仍在,她也能见阿娘了。
秦黛黛走到阿娘的牌位前,着上方“凌听荷”
三字,目光恍惚了下,而后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神情怔忡。
秦胥中毒,她本是不伤心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却莫名想到,若是没有莲池之水,不久之后,他也会出现在此处罢。
秦黛黛一人在宗庙内待了许久,什么都没想,只是呆愣着,直至夕阳西下,她起身便欲离开。
却在下瞬,她的脚步蓦地一滞,转眸向阿娘的对面。
空置的高台之上,没有牌位,只放
着一柄青碧色琵琶。
琴身幽幽泛着浅色光泽,镶嵌着流动的翡翠,上洒落闪烁的如繁星般的灵石碎片。
秦黛黛手指僵凝,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抬手将一点灵力注入其中。
琴弦微微颤动,散发出点点微光。
苏怀夕近乎透明的身姿徐徐浮现,唇角带着笑,抱着琵琶站在那里。
秦黛黛的指尖不觉颤抖着,许久,手紧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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