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一只灰白色的小狗,很坚强,活了下来。
只有一只就好养多了,妇人们稍微给点奶水,就够它喝了。
看着小狗一天天好起来,周越也开始跟着下地干活。
她哪里干过这活,前世她虽然也出身农村,但她小时候,成绩好,下地干活的时候并不多。
后来读书到了城市,毕业后上班,更没机会干农活了,早就忘了怎么侍弄庄稼了。
她只慢慢跟在大家后面干着活,好在孩子们知道她大病初愈,并不要求她做太多。
婆婆钱氏虽然恨她娇气,但也拿她没办法。
只小声嘟囔着抱怨几句。
这一日,大家正在地里忙活着掰玉米棒子,就听见有人喊着:
“奶奶,大伯娘,快回家去吧,大伯回来了。”
很快那来叫人的胖孩子跑近,是二叔宁远德家的独子宁掏墨,他喘着气道:
“大伯娘,快回家去吧,秀才大伯和爷爷打起来了。”
众人本来对宁远才的回来不是十分热络和高兴,听闻他们打起来了,吃了一惊,忙朝家走去。
回到家一看,他们回来还是晚了。
宁秀才和老爹的战斗已经结束。
看着东厢房里的满地狼藉,周越无语望天。
宁远才真是不懂事,老爹都成这样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非要气老父亲。
老宁头也是,盼着长子回家来,回来了却又一见面就掐起来。
也不知道宁老头瘫在炕上,二人怎么打的,也许是老爹单方面摁住大儿子在地上摩擦吧。
钱氏看摔了一地的东西,立刻坐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孩子们吓得不行,一句话也不敢说。
长子宁垣墨的媳妇冯氏,本来留在家里做饭,顺便照看不能自理的宁老头。
她是唯一观战的人,看婆婆来问自己,夫君也看过来,就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
原来这宁远才这次回家,是来商量长女宁清墨的婚事的。
这本是好事儿,是家里人一直盼着的喜事。
不料宁远才到家还没半个时辰,在老爹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二人就谈崩了。
冯氏没在场,她只听见宁老头咆哮道: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那个人比你还大几岁,都快赶上我了。
我不能辱没先祖,把孙女朝那火坑里推。
我宁家祖上也出过读书人,有当官的,也阔过。
我宁家祖训,非无子不到三十岁,不可纳妾,不可随意休妻,不可淫邪,不可偷盗,不可欺男霸女,不可……”
后面老爷子说的太激动,听不太真切了。
周越点点头,心里对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这老头三观正,不知道怎么教出来这样两个儿子来。
幸好孙子们比较好。
就是那宁家二房的宁掏墨,虽然皮些,懒些,笨些,本质上也是好的。
这次就是他,替怀有身孕的大嫂跑了一趟腿,去地里叫了大房的人回家来拉架。
当然,他之所以愿意去跑一趟,大多还是看在大嫂给了他几块宁远才拿回来的糖果的份上,才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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