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妱察觉到他该是不欲再继续,虽然如释重负,但也到了他面上的那层疏离和淡漠,有些不安,喃喃的唤了一声“大人”
。
不知是不是为了抚慰她的不安,他捏了捏她的小手,略扶了她坐好,虽然仍是一臂将其揽在怀中,却是坐得正了些。
他道“今日在大长公主府感觉怎样”
兰妱见他问起事情,心中稍安,只要一说正事,她就能镇定下来。
她认真道“大人,妾身觉得,大长公主此次对妾身的态度和上次似很是不同,是因为大人您跟她说什么了吗还是,因着您为妾身请封一事,已令她打消了把周三姑娘嫁给你的念头”
郑愈慢慢摩挲着她的手,道“她的心思永远不会变,变得只有因应时事而不得已改变的姿态,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小心防备,我不在府中之时,不要自己去她府上,不必理会她的命令,更不必理会那些狐假虎威的下人,有什么事情,我回来之后,自会帮你处理。”
观她今日态度,她会莽撞对她直接下手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低头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女人,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滋味,就像久不辩色之人突然见了五彩,常年待在黑暗之中的人突然见到了阳光,是不会舍得再失去的。
而且,当年他未出世或尚在襁褓之中,无能为力。
现在,他的人,有谁敢来动一下试试
兰妱听言偏头他,这好像已经是他第二次这般说。
她自幼时进入太傅府,就被人以轻贱的态度居高临下的养着,一直小心翼翼万事自己筹谋着,所以对别人一点点真诚的温暖都会很珍视,现在见他这般处处护着自己,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大长公主是他的祖母,她又觉得他对大长公主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对她竟然防备如此之深。
想到他的身世,兰妱便知这其中必有缘由,所以没说什么,只很乖巧的“嗯”
了声应下。
他实在是喜欢她窝在自己怀中乖巧柔顺的模样,身体对她更是毫无抵抗力。
而她被他这样搂着,在他又渐要变色的目光下,若是不说些什么,着实奇怪和难受,所以兰妱想了想便问道“大人,大长公主的那个婢女绿禾,可有什么特别吗”
郑愈眯了眯眼,道“怎么,你觉得她不妥”
兰妱轻声道“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还有,她的仪容姿态并不似一个普通婢女。”
郑愈“嗯”
了声,慢慢道“她自幼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很受大长公主的宠,大长公主待她,的确与别的侍女不同,此事,你当作见不到即可,和大长公主府那边,牵扯得越少越好。
另外,年后泰远侯夫人说不定还会邀请你去泰远侯府,直接拒绝了就是,不必怕得罪他们。
你是我的夫人,本身就已经和他们是死敌,所以连应付都不必。”
他一口一个“大长公主”
而不是“我祖母”
,还说和泰远侯府是死敌兰妱听得心惊。
她其实是重情贪恋温暖之人,虽自幼被带去太傅府,但和父母家人感情却极深,在太傅府,也有兰媛等姐妹相互扶持,想到他的身世,他几十年如一日冰冷的生活,心里便有些说不出难受。
她的手在他手中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也往他身上靠得更紧了些,“嗯”
了声,然后低声道“谢谢大人。”
但她很快就为自己这么下意识的所为后悔起来。
他对她的身体反应强烈,她这么细微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他低头她,此时的她一脸温柔恬静,带着一丝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的亲昵和依恋,没有半点作伪。
他想起她说的,只是想要一个安心之所,所以,现在她在他身边如此,是安心了吗
漫漫车程,他还很少有这么闲下来的时间,而且,他其实也在试探着,他对她的身体反应,一点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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